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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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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藍馨,藍馨……你怎麽了?”此時的藍馨還在那塊石頭上昏睡,可是她的臉上已是淚流滿面,嘴裏還在反覆地叫著:“雪兒,雪兒……”尹靜和青莫站在她旁邊使勁推她,藍馨睜開眼睛,一看到青莫,一下子就撲過去:“我的雪兒被公主殺死了。”青莫不知怎麽回事,也不知藍馨嘴裏的雪兒和公主是誰,但也不動,任由藍馨在他的肩上哭得驚天動地。

“藍馨,你發什麽神經?同學們已經走遠,我們趕緊走吧。”尹靜著急地推著藍馨。

藍馨半天才回過神,才明白剛才那痛徹心扉的經歷又是自己的夢境,可是,她堅信這些事肯定是自己經歷過的,不然怎麽同樣的人總在自己的夢境中反覆出現?那麽,冥冥中老天在幫助自己找到前世錯過的人和事嗎?她疑惑地看著手上的手鐲,那抹鮮紅依然寂靜,仿佛一個沈默的見證者。剛才,自己見到青莫那一瞬的感覺是那麽親切和熟悉,他到底是誰?

“青莫,你到底是誰?”藍馨楞楞地問。

“藍馨,你沒病吧,他是青莫啊。”尹靜叫道。

藍馨不理她,只是看著青莫:“你是誰?”

青莫還是那副懶洋洋漫不經心的神情:“那麽,你要我是誰?”

藍馨想一想,垂下頭:“我不知道。”

一絲黯然的神情在青莫臉上一閃而過,他只是淡然一笑:“我們走吧,無限風光在險峰,別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。”

遠遠地看見有的同學已經登上山頂,揮舞著衣衫在狂呼亂叫,藍馨和尹靜也著急:“我們快走吧。”

他們順著山澗小路前行,因為跑的太快,不一會藍馨和尹靜就已經氣喘籲籲。

“藍馨,來,我拉著你。”青莫回過頭看著滿臉通紅的藍馨。

“餵,我也很累,你拉我一把。”尹靜把手伸過去,青莫卻抽回手:“那麽嬌氣幹嗎?自己走。”

尹靜大叫:“你分明因人而異,典型的種族歧視。”

青莫似笑非笑:“是又怎樣,你可以去告呀。”

終於到了山頂。

藍馨站在山頂,一種一覽眾山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。

同學們三三兩兩坐在草地上開始野餐,幾個女生圍住青莫,爭著把自己準備的食物遞給他,青莫一臉的煩躁:“閃開,把我當豬啊?”他的眼睛只隨著藍馨的身影移動。

藍馨忽然看見懸崖邊有一簇奇美的花,那種紅鮮艷得驚人,它的整叢花都伸展在半空,在風中搖曳,仿若一群隨風起舞的妙齡女子,身姿曼妙,風華絕代,不由自主地走過去,全然不知自己已經站在懸崖的邊緣。

“藍馨,站住,危險……”青莫叫著跑了過去。

藍馨腳下一滑,整個身體向崖下摔去,青莫撲過去,拉住藍馨的胳膊,卻拉不住她向下墜落的趨勢,兩個人一起向崖下急速下落。

懸崖峭壁,卻也長著許多藤生植物,青莫情急之中,抓住了一根蔓生的藤,兩人墜落的速度開始變慢。

青莫一手抱住藍馨,一手拉著藤滑落。

手已經被藤劃的血肉模糊,疼痛的幾近麻木,但是青莫只是死死抓住這根藤,藍馨不敢睜眼,只感覺得到耳朵兩旁呼呼的風聲。

終於,腳踩到了土地,青莫長吐一口氣,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。

藍馨睜開眼,看看周圍,這是一條幽深的峽谷,在離他們不遠處,一潭深水藍的象一塊晶瑩璀璨的寶石。

“青莫,我們沒死吧,你看這兒簡直是人間仙境。”藍馨站起來,欲拉青莫,卻被青莫血肉模糊的手嚇了一跳。她皺皺眉,然後飛快地在草叢中尋找起來,終於,藍馨露出了笑臉,她找到了一種帶刺開白花的植物,然後用石頭搗爛,拉起青莫的手輕輕地敷在上面,拿自己的小手絹包紮好。

青莫看著她熟練的做著這一切,不禁有些奇怪:“藍馨,這是什麽植物?”

“叫刺棘,能止血止痛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我怎麽知道?”藍馨也楞住,似乎自己也沒有接觸過呀。

“嗨,管它呢,謝謝你藍馨。”

“謝我?我應該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才對吧。”藍馨愧疚地說。

一陣風起,藍馨的頭發飄揚,輕輕地撫在了青莫的臉上,青莫覺得心一陣猛跳。伸手攬過藍馨,一張唇不由分說就覆上了藍馨紅潤的象花骨朵似的唇,藍馨有幾秒的錯愕,感覺心似乎停止了跳動。然後她使勁推開青莫,一張臉紅成了秋天的柿子。

兩人都不再說話,寂靜的似乎只能聽見蟲草的啾鳴。

“我們走吧,不然大家會著急。”不知過了多久,藍馨輕輕地說。

“藍馨,我喜歡你。”青莫臉依然冷峻,眼中卻溢滿柔情。

“可是,我們還太小……”

“那麽,我等你長大。”青莫不顧手上的傷,抓住了藍馨的手。

等你長大,多麽熟悉的話。藍馨想起淩海也說過同樣的話,輕輕但堅決地,藍馨抽出自己的手:“我們走吧。”

青莫臉上有一些受傷的表情,但他只深深地嘆氣,什麽也不再說。無來由地,藍馨的心臟也隨著他的嘆氣疼痛。

“藍馨……”

“青莫……”

響徹山谷的叫嚷聲,是尋找他們的同學。

待看到他們,同學們都圍了過來,尹靜更是抱住藍馨就哭,還抽抽搭搭地說著:“藍馨,我以為,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

“哭什麽哭,又死不了,怎麽會見不著?”青莫在旁邊冷冷地說。

“簡直是冷血動物。”尹靜不由憤怒。

青莫冷哼一聲,不再理任何人,徑直向前走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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